【甜奶】谁说习惯就不是爱
//校园au纯甜无虐但ooc
//少年人最单纯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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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小源，书包收拾好了没有啊，今天可是报到第一天。”
“这就来！”刘昊然匆忙背起背包，手里的包子干脆直接叼在嘴里，“等我穿鞋！”
刘妈妈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呀，第一天就要迟到。”
“困嘛…”
刘昊然有些委屈，跟着妈妈出门，三两口解决掉了手里的包子。
在楼栋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新搬来的一家人，刘妈妈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刘昊然上了车去学校，搬家公司的车后面站着一个瘦弱的男孩。
他的妈妈也是慌张的样子，约了出租车把孩子送上车，随便嘱咐了两句看着车离开又匆匆跑回楼栋，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轻拿轻放。
男孩在教室里见到了刘昊然，不免多看了几眼。
刘昊然小小的一只坐在位置上，目光一直在教室各处流转，初念小学的他对一切都是好奇的，一个偶然的对视，刘昊然歪了歪头，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他长得好好看。”
从小就是颜控的刘昊然非常积极的跑过去，“我叫刘昊然，你和我坐在一起好不好啊！
小男生点了点头。
这同桌一坐就是九年。
01.
“若昀！快点，一会儿场没了！”刘昊然抱着篮球在后门催人，眼看人还在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等不及了：“我先下去了啊你赶紧下来找我！”
“这么急…”张若昀脱下校服外套套上球服，把椅子摆正了才下楼。
光听描述，任什么人看到都要觉得这两个人一静一动，能成为朋友着实难得。
这话要是让刘昊然看到百分百把篮球砸人身上，张若昀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大尾巴狼，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就算了，长大了之后拉着他可是没少干坏事，他身上的处分十个有九个都是张若昀领着他惹的事儿。
有的时候刘昊然就不明白，明明就比他大了九个月，怎么能比他多九百多个心眼呢？
每次刘昊然痛定思痛再也不跟他狼狈为奸，都能被张若昀用新的话术骗去和他一起“为非作歹”。
有坏事一起干，有处分一起背，平时胡作非为一起不及格请家长，但是张若昀多少有点子能耐在身上，一到初三成绩突然就上去了，气的刘昊然牙痒痒。
刘昊然摁着张若昀的脑袋骂他不仗义偷偷学习，换来一句“小爷我就是聪明你羡慕不来”，把人气的恨不得脱了鞋恶心他。
话虽这么说，可是放学路上还是一块儿走，有事儿没事儿还是一块儿打球，隔三差五跑到对方家里蹭饭一起写作业，最后往往演变成没有家长看管的游戏时间，学习学不过打游戏不能打不过，刘昊然输了就威胁着人硬是要再开一局，张若昀当然乐得。
两个人的游戏水平半斤八两，好在刘昊然妈妈下班回来之后总能记得督促儿子学习，把张若昀夸成别人家的孩子让刘昊然好好跟人学习，张若昀也很有样子的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给人讲题。
换来刘昊然恶狠狠的抱怨：“你这家伙变脸变得真的一绝。”
明明上一秒还在和他吐槽老师的张若昀居然可以在他妈妈进门的一瞬间切换乖宝宝模式，最后挨骂的还不都是自己。
张若昀则像是选择性的忽略了他，抬高了声音明显是说给刘妈妈听的：“来，我们来看这道题。”
“你给我等着。”
02.
等着就等着，总归刘昊然除了上课给他捣乱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新鲜法子。
这厮手段残忍得很，看人家网上的笑话说老师让学生上去答题，学生在睡着的同桌耳边说要上去擦黑板，刘昊然就真的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跟他说“大老高让你上去擦黑板呢！”
说的声音贼大，全班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教数学的老高在黑板上听着脸都快垮倒地上了，整人整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那天刘昊然连带着上课睡觉的张若昀一起被请出了教室，到班主任那儿每人喜提两千字检讨。
刘昊然这个人别的优点可能没有，就是心大，无论发生什么都秉持“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儿别忘心里搁”的优良品德，出了班主任办公室就拉着张若昀问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检讨！”
“你说说你整我干什么，把你自己也赔进去了吧？”
“不管，就算是拉你下水也值了！”
“您真有闲心。”
那天的检讨被张若昀写的感人肺腑发人深省，放在网络普及的年代里面怎么说也是一篇能风靡全网学生观摩的模范检讨，语文老师看了连连点头说果然还是个孩子写出这种风骚中二的文字还不觉得羞耻，对比之下刘昊然的检讨主要就突出一个“质朴”，反省之深刻让老师们自愧不如。
“......我不应该在课堂上大声喧哗整蛊我的同桌，我深刻的反省了我自己的行为，为扰乱了课堂秩序再次感到深深的歉意，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大声喧哗，整蛊就是整蛊要讲究神秘感，我会吸取这次失败的教训......”
张若昀听了连连摇头，合着这家伙检讨了半天都没写到点子上，给大老高都给气笑了，最后提点了几句也就没再追究了。
出了教室刘昊然就恶狠狠地拽着张若昀，一副要把人揍进墙里的架势说道：“你给我等着，下次我一定能成功！”
张若昀有点无语，这小子脑回路向来清奇，不过哪次他也没成功过就是了。
“对了，一会儿英语小测，单词你背了吗？”
刘昊然瞪大眼睛，很显然是把英语老师昨天的话忘了个干净，“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拉着张若昀往教室跑，边跑边问：“你背了没一会儿借我剽窃一下。”
张若昀相当嘚瑟：“这么简单的东西还用背吗？”
刘昊然想起来张若昀那向来名列前茅的英语成绩，恨得牙根痒痒。
他成绩最好的就是数学了，满分一百二大概能拿到105左右，不算拔尖但是在他惨淡的成绩单上已经显得非常的突出了。
张若昀不太一样，他语文英语都很好，是这个检查都会被夸奖文采好，回答个问题都要被说一句英音正宗的程度。
刘昊然每次看到张若昀的英语作文被全班展览的时候都气得要死。
这家伙喜欢读书他是知道的，阅读量那么大也不怪他语文成绩好，但是游戏都是一起打的凭什么这家伙还能边打游戏边学英语呢？
回想每次做任务都是张若昀给他翻译要怎么做，刘昊然就痛定思痛以后一定自己查翻译，总之最后也没付诸实践就是了。
“还有点时间呢你背背能死啊？”
“能死！”刘昊然喘着粗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昨天布置的抄写我还没写完呢你等我补一下！”
“你早干嘛去了？”
“早…写检讨去了。”天地良心，刘昊然整张若昀之前还在认认真真补英语作业，谁承想人没整成给自己整了个检讨，一来二去的差点把作业给忘了。
看着拼命补作业爆手速的人，张若昀默默地摇了摇头认命：“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03.
中招出成绩那天刘昊然抱着电脑跑去张若昀家里，说他害怕不敢点“确认”。
二模之后刘昊然就像换了一个人，看着他和张若昀的分数差因为担心两个人没有办法读同一所高中而突然有了斗志。
“你想考哪儿啊？”
张若昀说他还没想好，隔天来了学校就报了一个排名第四的省重点，刘昊然“哦”了一声问了问去年的分数线。
“620，而且给咱们学校有分配生名额。”
分配生，给他们这些公立初中的福利，最多可以降50分录取，张若昀选的这所学校在他们学校的分配生名额连续三年都没有用完。
“听上去我努力努力好像可以考上诶！”
“嗯。”
“那你为什么不选个更好的？”
张若昀反问：“你考的上吗？”
刘昊然听了这话，心里莫名的兴奋：“你该不会是为了和我上同一所高中专门选的这里吧？”
他点点头，承认了。
刘昊然激动的抱着他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填志愿的时候在自己母亲大人的注视下，选了录取分数比他二模成绩高了一百多分的高中，顺便报了两个一对一课程，临时抱佛脚不快也光。
刘昊然并不笨，摆正了态度以后学的很快，三模的时候拿了600分，被大老高拿着成绩单全班表扬。
张若昀看着面前给自己摆好电脑又趴在自己床上装缩头乌龟的刘昊然，问道：“你至于吗？”
“至于！特别至于！”
心知这家伙又开始犯病了，张若昀二话不说点击确认，看着刘昊然的成绩一言不发，身后紧张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的刘昊然小心翼翼的问：“我多少分啊？”
张若昀还是不说话。
“我该不会是没考上吧？”
听声音感觉刘昊然都快哭出来了。
张若昀这才开口：“大哥，这才只是查分，十天以后才出录取结果呢。”
“啊？那我白紧张了？”刘昊然有点崩溃，“不对啊，那我多少分啊有没有戏啊？”
“不多不少，620。”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这么高啊！”
“今年题比较简单，普遍考的都比较好。”
刘昊然一听这话，觉得自己八成又没戏了，“那你呢，多少分？”
“637，不出意外应该可以进重点班。”张若昀扭头看看蔫儿了吧唧的刘昊然，开口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就算分数涨了你这个分肯定也能分配生录进去。”
“那我肯定是普通班…不能和你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了。”
“大哥，你一个标准理科生，我肯定选文，咱俩早晚都是要分开的诶。”
“那我也选文！我不要和你分开！”
张若昀有点无语。
不是这个“分开”啊拜托！
不对…说的好像在谈要分手一样…
“只是分班而已…”
“那也不行！”刘昊然态度坚决，张若昀选择不跟他杠。
04.
开学报道那天两个人在教学楼下面的名单上看了半天，张若昀在2班，刘昊然在9班。
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三楼。
刘昊然一个劲的哀嚎，张若昀却难得的没搭理他。
这个假期，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感情发生了转变。
突然间他开始在意刘昊然不经意间的碰触，开始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脸红心跳，在梦到他之后第二天早上起来感受到一片濡湿。
他觉得这或许就是小说里面描写的情爱，15岁的少年人在这个假期真正懂得了“情窦初开”的含义。
那刘昊然对他呢？
是习惯？
还是依赖？
又或者…那人也和他持同样的心思。
心里藏着事儿，张若昀和刘昊然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就钻进了教室，不出意外在五分钟时候听到了刘昊然呼唤他的声音。
“我们登记完了，该去寝室了。”
两个人一对寝室号，两个人在同一栋楼里，分别在2楼的两头，用刘昊然的话说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在二楼，我也在二楼。”
“去你的，别肉麻。”搞得好像天人永隔了一样，张若昀看着戏精上身的刘昊然，眼角抽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出三天你肯定和我室友打成一片。”
“这个…嘿嘿，个人天赋嘛。”
他们的寝室环境很好，四人寝上床下桌独立卫浴，寝室不算大但好在学习方便。
自打军训结束张若昀就有意躲着刘昊然，白天一下课就往厕所和老师办公室里钻，每天下课准时来他班门口报到的刘昊然去了几次空，都被他几句话安抚下来。
不过白天可以找理由躲着，晚上可没机会。
晚自习一下课刘昊然就直接去人寝室报到，还要带着自己没写完的作业说要张同志详细讲解。
结果却是经常两个人凑在寝室，旁的人在学习，他们两个拿着学校发的练字本下五子棋，张若昀又回到了初一初二那个时候的状态，区别仅仅是他在躲刘昊然，变了值得友情，还能作数吗？
刘昊然当然不是傻子，当他在书桌上趴着入睡时轻抚过他脸颊的指尖，打完球之后给他擦汗递水的每一个动作，受伤时第一时间冲到他面前问询情况的，都是张若昀。
少年人不懂得如何去爱，他只知道笨拙的表达自己的欢喜，下意识的亲近依赖那个人，这是刘昊然爱人的方法。
05.
张若昀干了一件轰动学校的大事儿。
他把自己的头发染成绿的绕着教学楼和操场走了一圈，气的校领导追着他满操场跑，一头绿毛也没活过中午就被剃成了板寸。
刘昊然扒拉着这课“卤蛋”揉了半天笑的脸颊酸痛还是停不下来。“笑什么！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谁知道你还真染头发啊，阿姨居然也同意？”
昨天晚上初中同学聚会，喝多了点酒就有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原本都还非常正经的在八卦，问恋情爆糗事，轮到张若昀的时候他破天荒的选择了大冒险，要求他随即亲吻一位在场的同学。
张若昀的眼神在刘昊然脸上停留片刻：“我喝酒。”
“不是吧这么没意思啊。”
“还以为你憋了个大的，怎么怂这么快啊？”
他只是笑笑，刘昊然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非常善解人意的凑过来：“你刚刚可以直接选我的其实。”
张若昀一口酒差点喷刘昊然脸上。
大哥，不就是因为你我才下不去嘴的吗？！
“没...没事。”张若昀慌张的拿餐巾纸擦了擦嘴，“继续玩吧。”
“我坐你旁边。”
刘昊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真的不在意，比如在他被问到喜欢谁的时候二话不说选了张若昀被同学一通嘲笑说他投机取巧曲解题意。
张若昀的运气不太好。准备结束憋个大招的时候，他非常幸运的成为了全场最后一个接受挑战的人，不知是谁提议了法式热吻30秒，刘昊然看看张若昀的脸色，非常机智的提了建议。
“明天周一，就让他把头发染成绿的去操场升旗怎么样？”
他也没想到张若昀真的说到做到，明明只是忽悠同学的提议偏偏这人当了真，视频怕不是已经被人传上了学校的论坛。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如此认真的践行大冒险的人。”
“你也是我见过第一个出这样损招的人。”
“所以让你选真心话啊，谁知道你宁死不从。”
“如果我选真心话，你想听什么？”
刘昊然抿了一下嘴，“和我一样。”
张若昀又一次愣住了，对上那认真的脸，他又怎么能装作不懂？
他拉开了一些两个人的距离，“昊然，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只是习惯了身边有我粘着我，青春期正常反应也仅仅是成长的标志，这些都不是爱的证明。”
“可是，谁说依赖和习惯就不是爱的证明呢？”
张若昀也愣住了。
是啊，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来源于这十年的朝夕相处，早就习惯了生命中拥有彼此的陪伴，早就习惯了对上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
张若昀读了那么多书，今天却第一次感受到哑口无言的滋味，他想不出反驳刘昊然的理由，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个人的这段关系，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勇敢。
“我...”
他纠结着：“小时候的经历让我不太相信爱情，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想要开始的是一段可以有长远未来的关系，你...真的向海认清了吗？”
刘昊然有些激动的点头，“我已经想了一年了。”
过去的时间里他总是在纠结，连母亲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可是母亲并没有阻止他，只是要他做到不后悔。
“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可以伤可以痛可以撞南墙，但是请不要为你的选择感到后悔。”
刘昊然说，他认定了。
“那我就要抓住你一辈子。”
“永不放手。”
FIN.
